马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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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主义时期的艺术话语

    体育场我一直推崇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的一句话:“人们一思索,上帝就发笑。”

    画家的任务是力求从作品后面消失,他不能当公众人物,然而,在我们这个大众传播较为发达的时代,技术喧宾夺主的艺术时期,情况往往相反,作品消失在画家的形象背后了。
    如果一个画家,想成为公众人物,受害的终归是他的作品,这些作品,人们充其量只能当是他的行动、宣言、政见的附庸。

    艺术评论在这样一个时期显得举足轻重,从画家与艺评家的关系中我们可以看到,评论不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然而,一个画家与艺评家关系太密切了,这个画家的成就则会让人怀疑,而且,评论与创作的媾合,总是一件婚外情,是很危险的事情,因为,它使创作处于被动位置,创作很轻易就浮到表面上来。正确的关系应该是,画家画画,评论家写艺评,评论家看画家的作品,画家看评论家的文章,如此而已,并不存在多大干系,更不存在受制关系,甚至也可以互相不看,艺评照样可以写下去,画也一样能画出来。

    当今这个时代的画家绝对是聪明透顶的,画家自从成了一种职业后,策略变的重要了,现在画家再也不是那种纯粹意义上只画画的人,而往往是少有作品却声名远扬的名人。
    画家这个神圣的字眼正被越来越多的艺术掮客玷污、贩卖,即使是善良的画家,也同样忙于策略,希望通过策略赢得名气。无疑,这个时代的艺术机制已经出现了可怕的扭曲与变形,在善良画家的记事本上,也不外乎记着诸如艺术圈、关系网、请客吃饭、互相吹捧等等含糊而明白的字眼。
    技术主义的操作伴随而来的是浮躁与喧嚣,作为没有信仰的当代人来说,艺术在更大意义上是一种策略,它帮助还有一点所谓艺术细胞的人装点官阶的排场。

体育场    一件绘画作品中,技术本身并不构成深度,油画作品通过技术产生,但深度则是通过技术背后的意义产生。没有意义的技术制作,产生的是游戏或混乱,而缺乏技术的表达能力,必定会影响内容的体现。
    在这个信仰危机的年代里,人们试图通过对技术与形式的没有限期的实验与翻新来弥补心灵空虚;无止境的模仿,技术的玩味制作,技术与形式的艰难苍白探寻,带给我们的是艺术变得越来越中庸化、媚俗化、商品化。
    风格,只能是自己觉得正常又自然,不故意又不可避免,但别人看来却异常有生命力的东西。
    单纯以一种技术的实验来突破艺术精神方面的困境,这是不实际的幻想,虽然技术曾经给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美术界带来不可估量的新鲜血液,但更切合实际的事实是,技术背后的艺术精神是首要的。

    尹吉男先生写过一篇文章,有部分内容是这样的。
    “当艺术语言被‘纯化’到只剩下技术的时候,相对社会身份来说,艺术家的独立地位是无法取代的啦。”“现在是技术喧宾夺主的艺术时期,在竞技中日益精湛的手艺有效地支撑着艺术家的社会身份,手艺的高超自然是得益于学院训练和社会磨炼,从欧洲古典油画到当今国际风行的装置艺术,范本无穷,虚心使人进步,可写实,可表现,可抽象,可装置,可行为,可方案,只要欧美涌来新潮,都能及时作出响应。”“客观地说,以手艺立身行世的艺术家能够更有效地将风行的公共观念(不论东方的,还是西方的)加以视觉化、物质化,创造出一种‘与我无关’的精神制品。”信仰的失落使人们失去了与平庸的现实生活相抗衡的能力,导致画家没有勇气面对现实,描写现实,现实成了真空,技术成了实在可行的操作,现实一蹶不振,技术主义明星辈出,技法、技巧浮在表面一发不可收拾。

    一件好的绘画作品,其意义绝对不只在于技艺的创新与突破,而更重要的是它本身显出来的心灵力量,这是一个很一般的道理,内容大于形式,而形式是为内容服务的。然而,目前许多作品却以技法、材料制作为主,它让内容为形式服务了,找一些容易出效果的东西来画,来制作,来为技巧服务。
    美国画家霍柏用自己的一生,画出了他的那个时代,他对自己的所作无所求。实际上,作为一个画家对当代性的关注,这本身就是一种勇气,这种勇气与生存息息相关,它需要你能安于贫困和孤独。
    不正视自己的生命状态,不表达自己的真实理解,那么一切拼贴、挪用都将使自己不伦不类。
    我们期待伟大的艺术作品产生,但却没有想到,实际上我们更需要期待能够关注,人类灵魂、社会状况而努力创作的艺术家。
    对物质的追求,对眼前的小利益的获取,对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恐惧,是当下人类最为真实的生存图景。

    卡啦0K的目的在于愉悦,是对某些感官的满足,以对感官的满足为目的的油画作品,同艺术的本质有天地之别,一是为了享受,一是为了使心灵得到滋养。卡啦0K模仿及装腔作势,自然是短命的,因为它不对心灵负责。作为一种艺术形式的油画,它必然以对生命与心灵的关怀来取得长久魅力,形式与技巧容易过去,只有心灵才让我们刻骨铭心。
    在开放的当代,一些画家更愿意做的仍然是怀旧般的冥想,大部分有缘油画仍然局限在古代仕女、美人图及服饰的小圈子里,更多的还有以地域风情取胜,少有大的抱负,自然谈不上为人类而艺术了,这样的油画作品,制作完后,很像一件精致的工艺品,它往往精致有余,玲珑小巧有余,底气不足,豪气不够。

    世纪末本来是一个机会,它提供了足够宽松的学术气氛,然而一些没有修养的所谓艺术家,却把它搞得乌烟瘴气。
    绘画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心灵需要的,它或者给我们愉悦,或者给我们痛苦,总之,都与我们的心灵有关。绘画作品不是为眼睛服务的,至少不是简单地对眼睛负责的。
    比如,这一部分画得很“好看”,并不在说明一种感官的满足,而是暗引心灵的某种程度的满足与需要。这几年,尤其是一些学院看重对技术的研究、对材料技法的研究。看画的着眼点,不看内容,看制作,是目前流行的通病。把艺术直接降低到一种“技术”、“技巧”和“熟练工”的位置,出现了一些“赝品”。而艺术一旦是可以复制的“赝品”,它恐怕也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我非常喜欢美国画家霍珀的对心灵与技巧的巧妙结合处理,及他关注的社会状况。画一些隐私,以新奇、大胆、快、新闻热点、绝望、无病呻吟去换取人们的注意,永远不是艺术的最高境界,真正的艺术应该是神圣的、崇高的、美好的、希望与光明的。

    想一想社会大环境及社会的意识形态,当全国人民忙于经商、挣钱,被自己的贫困吓出一身冷汗的时候,当人们见面互相炫耀物质的成功,攀比物质追求时,有几个艺术家还在为精神忧虑?当一种绘画模式被市场认可后,马上就有人来模仿,把艺术变成了技术制作而一发不可收拾。在这样一个技术主义时代,我们艺术追求的根基又在何处?

马冰 1996年 高师美术专业教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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